亳州花戏楼里的传奇
说起咱亳州的花戏楼,没有不叫绝的。
戏台正中雕的是二龙戏珠,
四周梁柱上刻的是成出戏文:
三英战吕布、击鼓骂曹、舌战群儒……
一个个活灵活现,栩栩如生,饰以五彩,满目琳琅。
只因戏台修得花,所以起名花戏楼。
说起来,还有一段有意思的传说哩
▲ 戏 楼
亳州自古以来就是繁华热闹的地方,各州府县的商人都来做生意。到了明清更加热闹,人称“小南京”。生意人谁不想发财?都想方设法拉生意。山西人最敬服关夫子,他们商议着盖个关帝庙,庙里修个戏台。他们请来八百八十个泥工,又请来八百八十个木匠,限定八百八十天完工,选定黄道吉日开工了。
过了两年,关帝庙、花戏楼修得有个大似样了,忽然来了个老头,背个木匠篮子,胡子眉毛都白了。他围着花戏楼左看三遍,右看三遍,点了几下头,皱了两个眉,临走“唉”了一声。这情景早被工头看在眼里,他以为老头有来历,就迎了上去,递烟倒茶,请老人指点。
老头乐哈哈地说:“这戏楼好是好,要是四周刻上成出的戏,不是更好吗?”工头一听连声说好,就请老头刻,约定百日完工。老头也不推辞,就要了三间空房子,挑选了一根好木头,门一关,在屋里刻起来,门窗堵得严严实实,谁也不让进,吃饭睡觉都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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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伙儿都觉得奇怪,这老头变戏法呀?他们一天听不到斧子响,两天听不到锯木声。开头只觉得新鲜,十天半月以后就嘀咕开了:“伙计,咋不见动静呀?八成是混饭吃的。”有人还编了两句顺口溜:“老木匠,真叫绝,光吃饭,不干活。”这话让工头听见了,可工头比他们还急呀,不过他没挂在心上,他认为老头不像是混饭吃的人,就暗暗留意上了。
这一天,等伙计们睡着了,工头就悄悄地爬起来,听屋根去了。他摸黑来到老木匠住的地方,屋里没有一点动静,他等呀等呀,等到半夜里,老头咳嗽一声起来了,接着就听到屋里“叭叭叭”斧子响了八八六十四下,“咯吱咯吱”凿子响了九九八十一声,再听听,一点声息没有了。工头想看个究竟,可屋里灭灯瞎火,啥也看不见。第二天,他又去听屋根去了,等到半夜时,又听见斧子“叭叭叭”响了八八六十四下,“咯吱咯吱”凿子响了九九八十一声。一连三天,天天都是这样,工头心里算是有数了。任凭伙计们说东道西。他只装听不见。
到了百日这天,一大早,老木匠的房外面聚满了人。工头一推门,门轻轻开了,伙计们“呼啦”一声一下挤一屋子。大伙一看老木匠不见了,木匠篮子也不见了,只有那根又圆又长的木头原封原地搁在那里。伙计们哄哄开了,工头气得七窍生烟,叫伙计们把木头扔到院里去。
伙计们七手八脚地把木头抬到当院一扔,“咔嚓”一声,木头摔得四开八瓣。想不到奇迹出现了,一段段木头上雕龙刻凤,一出出戏文跟活的一样,把大家的眼都给照花了。往戏台四周一镶,严丝合缝,分毫不差。大伙数了数,大小六百四十个人物,九九八十一出戏文。
▲长坂坡 / 吴磊摄
▲空城计 / 吴磊摄
▲ 诸葛亮舌战群儒
这一下子可把亳州城轰动了。竣工那天,山西会馆邀请达官贵人,士农工商前来看戏。整个关帝庙香烟缭绕,鼓乐喧天,人如蚂蚁行雨,直翻疙瘩。
该开戏了,定场锣鼓一响,人们全都傻眼了。为哈?戏楼上的木头人全活了。你看吧,有的说,有的笑,有的唱,有的跳,可热闹了。锣鼓一停,木头上也不动了;锣鼓一敲,又都动起来。这消息一传十,十传百,不几天,四邻八乡都哄动了,关帝庙香火日盛,都说关老爷显灵啦。
这一来,亳州新街、二街口、城隍庙、万寿宫几个戏院子都凉啦。谁还上那儿听戏哩?几个戏班子坐吃山空,叫苦连天,常言说:“车到山前必有路”,他们忽然想起了鲁班。对了,除了鲁班祖师谁也雕不出活灵活现的木头人儿。他们供上鲁班的牌位。烧一把香,祷告开了:
“祖师心地善,给俺留碗饭,戏楼人唱戏,木人别动弹。
▲ 听戏台
第二天,这几个戏班子都上花戏楼看戏去了,锣鼓点一响,一个武生挑帘出场,梁柱上的木头人都动起来,说的,挑的,舞枪使棒的,照得人们眼花缭乱。那武生忘了自己是演戏,照梁柱上木头上刺去,“唰唰”几枪,把木头人挑掉几个。这一下子炸了营,看戏的县太爷发了火,山西会馆的大商人算是抓住有理的票子啦,非要这个戏班子重修戏楼不可。
正在闹得不可开交,一个白胡子老头出来了,对县官说:“别难为他们了,戏文是我刻的,我能把它修好。”
“要是修不好呢?”县官追了一句。
老头爽快地说:“修不好拿我是问!不过,当着大家的面咱说好,你不能难为戏班子。”
县官见老头一手揽下来了,就连声说:“中,中。”
这老头背着木匠篮子上了戏台,一抬手,几个木头人又回到了老地方,和原先一模一样。老木匠又在戏楼四角钻了四个眼儿,“叭叭叭”钉上桃木橛子,一扭脸不见。
大家都说遇上神仙了。这神仙是谁呢?就是鲁班祖师。
从那以后,花戏楼照常演戏,可雕刻的戏文再也不动弹了。
▲花戏楼戏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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