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下,那棵大杏树

包 宇

二楼临窗的办公桌,一坐就是三年。窗下,那棵大杏树,已将树梢悄悄地伸到窗前,日日可见。

春寒料峭,星星点点般鼓起的花苞,在光秃秃的枝条中,透来的春色。恰好教孩子一篇课文《第一朵杏花》。这棵杏树为孩子们提供了习作素材。我和孩子们都密切关注着,等待着第一朵地绽开。终有一天早上,一个孩子惊喜地告诉我,“那朵杏花开了!”大家一阵惊喜,于是如竺可桢老人一样,郑重地记下了花开的时间,2月19日。与课文中记载的日期一比较,整整早了四十多天。这下引发了孩子们的好奇:同是杏花,为何开花时间如此差异?

当我们还在纠结花开时差的问题时,旁边性急的李花开了,雪白雪白的一团又一团挤满了枝条;迎春花也举起了一串小铃铛;桃花也冒起了花骨朵……再看那棵杏树,一树粉白,明晃晃地照耀着你的眼,那阵阵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,让你满脑子跳动着“春色满园关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。”的诗句。当杏花满树时,我会趁孩子跑操之余,盘桓树下,承袭着暖暖的春光,看着花瓣间几多忙碌的身影,去翻寻童年的记忆。

孩提时,家前院后确有几株杏树,每至花满枝桠,就会有黑黑的豆粒大的虫子点缀其间,因为黑,得名“老鸹虫”。黄昏时分,花枝晃动,花瓣伴着老鸹虫,洒落了一地。几只母鸡疾来,争相啄食。还可以一抓一把,装满瓶子,以待异日喂食。恍然如昔,只是这里的杏花没有儿时的老鸹虫,却有嗡嗡叫着的蜜蜂。这些舞着,闹着的精灵,给春天增添许多乐趣!

春天的花园令孩子们目不暇接。挑花、梨花、槐花、桐花一个个羞怯怯地粉墨登场,继而热热烈烈地展示着春天的时装秀时,那棵杏树早已披一身绿叶,躲进绿葱,看着别人占尽风头。

“花褪残红青杏小,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。”待到校园柳絮飞雪时。再看窗下杏树,在绿叶丛中,隐约躲藏着猫眼大小的青杏。说是藏,那是没有细看。仔细一看,枝条上,一串串,挤挤挨挨,摘下一颗,咬一口,酸得挤眼,再咬一口,“咔嚓”,成了两瓣,一咧嘴,一龇牙,还是一个酸。且酸中带苦,白白的杏核,鸡心状一包水的杏仁露出来……不消说,这又是四十年孩子们干的好事。

油菜花稀了,楝枣花蓝了,麦子黄了的时候,杏儿也开始黄了,而且黄的发亮。小儿牵着我的手,跑到树下,使劲在树干上踹几脚,只听到“啪嗒、啪嗒”几声,几棵黄澄澄的果子掉在草地上。捡起来一吃,酸甜可口。小时候听老年人说,谁梦见一树黄黄的杏儿,那定是吉兆。一则“杏”与“幸”谐音;二则,颜色如火,寓意兴旺。古时上山聚义,常树杏黄大旗,上书“替天行道!”看着,心里红火。吃毕杏,便取出一个个杏核。

杏核是童年易得的玩物,其玩法如今天的弹玻璃球,几枚杏核放在地上,用指甲中间划一条线隔断,再用拇指弹,若两个杏核相撞者赢,一个课间有时可赢得一捧,鼓鼓的装满一衣袋,抚摸着沉甸甸战利品,会美滋滋琢磨一节课。

还有一种玩法是砸杏核,在泥地上挖个窝,一把杏核放在窝里,绕窝画一个圆圈,用一个杏核往窝里使劲一砸,跳出圈杏核被砸家赢走。开始无甚技巧,只要使劲砸就行,一定会有反弹出来的;随着窝里的杏核越少,砸得技巧要求越高,要准,还要狠,于是要在砸之前,斜着一只眼瞄准。输的一方眼见杏核殆尽,此时,趁着对方愁瞄准之际,憋足了气,对着泥窝猛吹一口,嚯,给对方来个满眼迷蒙……一场砸杏核的游戏演变成了拳脚交加的闹剧。

杏树依旧,郁郁葱葱;窗前桌子,却非其人。每次回望,粉白花儿、黄黄的杏儿、青青杏叶儿,以及儿时的记忆,好似天空中的云锦花缎,被一阵风儿吹散了,飘走了,再也寻它不着。

(图片来源于网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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